呐,被全部的人恶意相对,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?
鬼知道啊。
圣母。
妄想的安慰。
恩。
......
......
听说又大闹了一场?
是啊是啊。
哇,好可怕哎。
嘘!不要让她听见了!
啊,看向我们这里了。
又回过头去了,真是可怕呢。
老师也管不下来呢。
是啊是啊。
喂,你们有没有听说,那个,绯闻啊绯闻。
对啊,你们也知道了啊。
她啊,听说已经跟好多男人都做了哦。
哇,想想就...
真好啊,好羡慕啊。
嘘!都说小点声,小心被O割了!
哈哈哈,真是想请她高抬贵O呢。
总之,班上开始散开这样的对话,然后,就在对话散开不久,处于散开中心的他们,隔天下午,如同尸体般瘫倒在学校仓库。
有着一头如烈火般激昂的短发,就连眼睛也是深红的,光是被盯住就仿佛要被全部吞噬一样让人感到可怕。耳垂,指甲,衣着,无论哪一个部分,无疑都在向不良靠近,总之非常艳丽,就连身上的香味,也那么娇艳。本是高二却有着成熟女人气味的她,自称安娜。
总而言之,一个有着浓厚不良气息的少女。
......
......
“那么,我们开始吧!吃午饭!”
“恩...”
寒冷的冬天,依旧保持着半吊子的阴天,不过刺骨的风倒是尽职尽责,拼尽全力去让走在建筑外面的每一个人感到至极的寒冷。
为什么现在我非要在外面受这风的磨难?
“快吃吧快吃吧,冷了就不好吃了!”
“早就...冷了吧。”
“真是的,快吃快吃!”
说着,将一大个米饭馅的包子塞到了我的嘴里。
真是无论何时都十分精神的女孩呢,秦瑟。
说真的,那次,我以为她就真的不会再来我这里了,可没想到,今天中午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,狠地一巴掌甩到了我的脸上,微笑着说着“以后不要这样了哦。”
然后就拉我来到了学校庭院中擅自办起了午餐派对。
真是个奇怪的人。
“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?”
“恩?”
“我问你为什么要是这样啊!昨天你也看到了吧,恩不,不止昨天,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吗,老师也好,同学也好,我这样的人,已经...”
“你这人好计较啊,非要说为什么的话...啊,对了,你啊,就像我一个月前死去的小狗,看到你我以为它活了过来,就忍不住想去照顾,这样的,可以吗?”
“喂...”
哎。
或许是考虑到我的想法,对于我的话,感觉她总是尽力去回避一样。
随她去吧。
“夜轩同学,能请你来办公室一下吗?”
这时,一位身着教师服装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,那是班上的班主任。
和秦瑟简单地道别了之后,我便随着班主任来到了办公室里。
门被关了起来,窗子也是。
“能请你不要过多的和其他同学接触吗?”
“......”
“啊,我知道这样说不好,不过啊,这也是为了你好,同样也是为了其他同学好,毕竟你的父亲,那个,就是...杀..人吧,对同学的影响不好。”
啧。
“当然,作为老师,也能理解,也想去相信自己的学生,不会像坏人那样,但是啊,毕竟是....那种啊,可能其他同学还在害怕,为了学生的安危,精神上,身体上,所以,就这样吧,不过不用担心,学校这边有着许多优秀的心里老师,相信你一定能...恩...总之就是这些吧。”
“知道了老师。”
就这样我离开了办公室。
这样的谈话,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呢,真亏班主任能一次又一次不嫌烦地。
“说完了吗?”
“脸上...沾着了哦。”
刚走出门,一个嘴边沾满酱油的她,秦瑟,一下子跳了出来。
“哎呀呀!失态失态!这可是最后一次了哦!”
“我回去了,下午的课不上了。”
“是吗?为什么?”
“身体...恩,不舒服,已经向班主任请了假了。”
“哦哦,好好休息哦!”
“恩...”
这样的生活,习以为常的生活,恐怕不会有什么改变吧?
说实话,这样的,真是挺恶心的,但我连吐也吐不出来。
好想吐。
......
......
“姑姑,我回来了。”
“欢迎回来!”
“诶?为什么?”
似乎我现在是在惊讶,应该惊讶的吧,这时候,一个本应该在学校的,没有任何理由离开学校的,一个健全的,普通的女孩,为什么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,出现在这家里!?
“你怎么知道这里的!!!?”
“哎,好见外啊,我们不是已经是朋友了吗!”
“啊,夜轩,身体不舒服吗?我都听说了哦,你的朋友已经告诉我了。”
“啊...”
“去吧去吧,回去你的房间吧,等下姑姑会给你煮点好吃的拿过去的,你们就放放心心的...啊对了,姑姑可能要花个半小时来准备哦,所以,嘿嘿嘿。”
“你这话里有话弄得我很难受哎!”
真是老大不小了,还开着这样的玩笑。
“这里就是你的房间吗?感觉...”
“空荡荡的?”
“朴素!”
“......”
“朴素是最好的,恩恩!”
“为什么你要逃课来这里?”
“咦,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,快躺在床上啊!”
一边说着,一边很积极地帮我铺好了床,到底谁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啊!
“罪犯的儿子。”
“啊?你在说什么啊?身体不舒服就不要乱说话了啊!”
不会再让你避开话题了。
“我的父亲,一年前,杀过人。”
“是吗...?”
“所以,我是罪犯的儿子,是杀人犯的儿子,你懂这意义吗?”
气氛变得十分压抑,是我让气氛变成这样的。
一年前,我的父亲,为了给母亲治病,不知从哪弄来的非法枪支,一个人去抢劫了银行,可枪不小心走火打中了一个人,后来那个人因为治疗过完而失去了性命,因此我的父亲成为了杀人犯,而母亲也因为手术的耽搁,病死了,死前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说到底,走火,是不是真的都还不知道,是姑姑跟我这么说的。
那个混蛋,为什么要这样。
要说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,因为今天,现在的生活,全都是因为他,那个混蛋父亲导致的。
可是,怨恨了又有什么用?
现在他还在监狱里,而留下来的我,和姑姑,则是要背负世人的辱骂,永远都无法脱去。
“所以,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。”
这是最后一次,我不会再说了,所以请离开吧。
“你...可真是个有趣的狗...人呢。”
“喂,刚才你的确说了狗吧!”
“人人人!接下来我们要玩些什么好呢,一下午的时间呢。”
“喂,能不能不要再这样——”
突然间,她过来抱住了我,将我的头埋入了胸中,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,但是,在路上看到小狗这样的表情,总是忍不住去抱住,就是这么简单的理由,有什么不满吗!”
似乎不满的是她吧,不过,话中,却带着温柔,有着和姑姑一样的温度和味道。
不知为何这时,被她紧紧抱住的我,会在这时又想起圣母呢?
一个安慰的幻想。
不知不觉,困意涌了上来,可能是太舒服了,一直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,然后就这样,渐渐地,我进入了梦乡。
“真是个...奇怪的人呢。”
一阵风从远方卷了过来,就连波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。
又是这一片大海呢。
心头上的巨石依旧压迫着我,迫使着我坠入这如同深渊一般的海。
视线渐渐消散,黑暗不断袭来。
可是,为什么?
我会觉得这片海,这包裹住我全身的海水,此时,会是这么的温暖?
圣母是什么?
我又想到了这个问题。
真的只是安慰吗,自我欺骗吗?
不知道。
意识变得朦胧,有时觉得,这样的海,挺不错的。
意识消失了。
......
......
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,首先映入眼帘的,我不会说是熟悉的天花板,因为——
“哈喽!睡得好吗!?”
一张泛着红晕的大脸最先闯入了我的视线。
“秦瑟...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三四个小时吧?”
“是...吗。”
“现在感觉如何?”
很放松,很轻松,心烦意乱的感觉早就消失得灰飞烟灭,头脑也很清晰。
“恩很舒服。”
“那就好!”
已经多久了呢,多久没有体验到这样的感觉?
“咦?”
“诶?”
当我回过神来,眼泪早已浸透了衣服,我的眼泪,不停地下落,止不住。
“为什么?”
为什么会这样,真的...这样的感觉,是第一次吗?
很熟悉的感觉。
已经多久没有流过泪了呢?
母亲的葬礼上也好,父亲被关入监狱也好,我都没有哭出来。
眼泪。
多余的感情,根本没有太多的作用。
可是为什么,这时的我,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个不停呢?
“眼泪可不是小孩子的特权哦!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...”
“哭吧,想哭就哭吧。”
不要,不能哭,不能流泪,没有意义的东西,为什么,为什么停不下来?
那股温暖仍然残留在身体的每一个部位,真的很温暖。
妈妈,我有多久没看到你了呢?一年了吗,时间过得好快啊,为什么你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呢?明明还有很多话没有跟你说,早知道就不会再说那么多烦死了...
“我才没有流眼泪呢...”
“恩,我知道,因为你看。”
她轻轻地用手抚摸我的脸颊,用纤细的手指擦去了我的泪。
“这是海,海水呢。”
......
......
“那么拜托了哦!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阿姨,那我们走了哦!”
“恩,一路走好!”
与姑妈道别了以后,我们便向着可可所在的学校迈出了步伐。
这里是沿海的城市,所以偶尔吹来一阵潮湿的海风也不是稀奇的事,天空不知何时变得晴朗了起来,落日的余霞染透了这一片天。
“金黄色的世界呢。”
对,现在我们所处的世界,金黄色一般的美丽。
秦瑟跳到了用石头做成的栏杆上,虽说是栏杆,可能够站脚的宽度还是有的。
我没有那么多的力气,所以只是普通地走在人行道上。
“那个...”
“怎么?你哭的事情一个人也不要告诉吗?”
“...谢谢。”
“咦?你干嘛这么说啊,我有做了什么值得让你道歉的事吗?”
“不知道呢,突然想说而已。”
“哎呀!你这个说话好让人火大哎!”
秦瑟一下子从石栏杆上跳了下来,做出一副生气样子举起了拳头。
“哈哈,快走吧,可可还在等着我们呢!”
说着我加快了步伐,小跑了起来。
“哇!轩哥,婚外恋!”
“喂,小鬼!哪里学来的!”
“你好啊,可可,我叫秦瑟,是哥哥的婚外恋哦!”
“敌人!!去去去!”
“哎,好过分啊!”
“轩哥轩哥!今晚也是火锅哦!明晚也是!”
“哎,天天火锅肚子受不了哎。”
“哇,火锅!我也要我也要!”
“敌人,没有!哼~!”
总而言之我们牵着可可的手,回到了家中,而秦瑟她也留了下来。
这样的生活,或许能够渐渐地改变呢。
是的,生活会改变,不过,是往坏的方向,我不希望的方向。
第二天,一辆失控的巴士冲入了学校,造成了一死七伤,可可也在里面。
......
......
这已经过了第几天了?
不知道。
睁开臃肿的双眼,还是看不太清东西呢。
“喂,没事吗?”
突然,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起来。
等到视线恢复以后,我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位红发的少女,她将手上的一根只抽了一半的细烟随手丢在了地上,然后回过头来看向我这里。
真是一个如同烈火一般的少女呢,在她的脚边,尽是“尸体”呢。
圣母是什么?
不存在的,妄想的安慰,讨厌的东西。
那么恶意呢?
鬼知道。
但是,正是从这时候开始,我开始向往恶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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